玻璃魚的眼淚

NCT/玹容（偽現實向）-失算的心跳聲（二）

 發生關係後，他們自然而然地在一起了，誰也沒說出「交往吧」這句話，就像是一種默契，連對視都覺得甜蜜。

其他練習生曉不曉得是一回事，共用同個空間的另外四人倒是沒明說，但彼此都心照不宣。應該說，本來就要好的兩人，尤其鄭在玹經常在李泰容身邊跟前跟後，幫他拿外套、替他揹包包，而現在更是變本加厲，做什麼事都要黏在一起，眼神之間的波動，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兩人的關係與以往不同。

「下個月中秋節，公司放假，大家都要回家嗎？」

TEN表示自己想趁著難得連假回泰國和父母團聚，中本悠太也說再不回家、小百合女士會傷心的。

「那韓率哥和Johnny哥呢？」鄭在玹問。

「啊……我應該會直接回家吧。」

「什麼啊，韓率哥不是說想去看看我的家鄉嗎？」中本悠太馬上提出抗議。

「是這樣沒錯，但──」

「沒有可是，就這麼說定了。」中本悠太笑瞇瞇地拍掌定案。

池韓率看中本悠太這麼期待的樣子，張了張口，最後什麼也沒說，有些逆來順受地笑了笑。

「我嘛，上次和TEN的媽媽通話，媽媽說很想見見我呢。」徐煐淏對著TEN狡黠地眨眨眼，言下之意便是要跟隨TEN的腳步去泰國玩了。

「所以Johnny哥不留在宿舍嗎……？」鄭在玹有些遲疑地問。

徐煐淏奇怪地看向他，問道：「你不回家？」

他們都知道鄭在玹是獨生子，逢年過節、只要公司有放假，唯一的兒子一定會回家和父母團聚。

「我還沒想到。」鄭在玹抓抓頭，有點困擾的樣子。「爸爸下個月要到英國出差，媽媽也跟著去了，所以我可能就待在宿舍吧。」

鄭在玹原先想著假期那麼短，徐煐淏應該會和首爾的朋友約出去玩，但仍留住在宿舍，如此一來就有人陪他了，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變化。

「這樣我們忙內只有自己一個人，好孤單。」中本悠太說。

一旁始終沒開口的李泰容抿了抿唇，徐徐道：「要不……在玹來我家吧。」

鄭在玹訝異地看著他，不是沒有想過拜託李泰容收留自己，但想到李泰容那麼重視和家人相聚的時光，實在不忍心打擾。尤其李泰容的姊姊快結婚了，知道他想好好把握姊姊還住在家裡的日子，平時家裡鑰匙也都放在身上，因為這樣隨時都能回家。

不過，既然李泰容都邀請了，便沒有拒絕的理由。正如同放到嘴邊的肉，豈有不吃下肚的藉口呢？

鄭在玹笑容滿溢地點點頭。

這不是鄭在玹第一次去李泰容家，但卻是第一次留宿。

李泰容的家庭組成很簡單，爸爸、媽媽、姊姊和狗狗Ruby。剛成為練習生那段時間，週末是沒有強制留在公司宿舍的，李泰容幾乎每週都會回家。鄭在玹就曾經去過那麼幾次，且每次找的理由都不同：想看泰容哥的鋼彈機器人、想借學校的參考書、想讓泰容哥幫忙破遊戲的關卡等等。

現在想來，也就只有李泰容那麼單純才看不出來自己的別有用心。

「歡迎歡迎！」才剛把鑰匙插上門把，便聽見院子裡傳來腳步聲。

一個畫著淡妝、氣質優雅的女人替他們開了大門。

「媽！」李泰容輕輕擁住她。

李泰容的媽媽保養得很好，儘管眼角的細紋透露出相對的年齡，但不論是膚質還是氣色，都不輸給年輕人。

鄭在玹以前常常在想，到底是怎樣的父母才能夠生出李泰容這樣的面容，但自從看到他的媽媽後，便完全能理解李泰容的五官為何如此精緻了。

「阿姨好，不好意思，又來叨擾了。」

「別這麼說，我們泰容和你在一起時笑容特別多，很歡迎你來的。」泰容媽媽也給了鄭在玹一個擁抱。

「聽說你爸媽去國外出差了，就在我們家好好玩吧。」鄭在玹很有長輩緣，泰容媽媽幾乎把他當作另一個兒子對待。

「好的，謝謝阿姨。」

進屋後，李泰容帶著鄭在玹先來到自己房間放東西。鄭在玹知道李泰容不喜歡有人還沒洗澡就躺到床上，所以他坐在地面靠著床，一面看著李泰容整理帶回來的物品。

「泰容哥和我在一起時，笑容特別多嗎？」鄭在玹把玩著房間裡的海綿寶寶玩偶，裝作不經意地問道。

李泰容手上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，似乎對他的問題有些堂皇。

「我、我怎麼知道。」

「那為什麼泰容哥和我在一起時，笑容特別多呢？」

「你是在繞口令嗎？」李泰容不禁發笑，實在是抓不準鄭在玹想說什麼。

忽然之間，原本背對的李泰容被轉了過來，鄭在玹捧著他的臉，正視他的眼睛，說道：「因為泰容哥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幅圖，我想讓它永遠映在我的雙眼。」

李泰容面皮薄地幾乎是一瞬間就紅透了。

「你到底都去哪學這些有的沒的？」

李泰容作勢要打鄭在玹的屁股，鄭在玹當然沒讓他得逞，一隻手便抓牢李泰容的雙手，他有些不甘地看著弟弟比自己大上一號的手掌。

「泰容哥，可以親你嗎？」

鄭在玹趁他不注意，傾身向前。

李泰容就這麼看著眼前逐漸放大的臉向自己靠了過來，他緊張地瞳孔震動，不曉得該避開鄭在玹的攻勢，還是乖乖接受弟弟的吻。

就在他下定決心，閉起眼迎接即將落在唇上的柔軟觸感時，一團毛茸茸的物體闖入他們之間，嚇得李泰容往後彈開，一睜眼才發現是Ruby。

「Ruby！」Ruby爬上李泰容的膝蓋，踮起腳尖討抱抱，李泰容順著他的毛，將Ruby抱個滿懷。

看著這樣的情景，鄭在玹只好摸摸鼻子、自認倒楣，將自己剛才的小心思收起。

Ruby幾個禮拜沒跟小主人玩耍，這會兒又是跳又是跑的，在李泰容身周不停繞圈圈。李泰容也假裝要逃跑，讓Ruby追在自己身後。

一人一狗玩得不亦樂乎，鄭在玹依舊坐在地面上，滿是寵溺地靜靜看著一切。

他曾經想過以後與自己組建家庭的對象會是什麼樣子。

在他的想像中，另一半不一定要很賢淑，但卻要是最了解他的那個人。鄭在玹喜歡唱歌，他想像自己的另一半與他一樣對音樂充滿興趣，兩人能一起討論歌曲的創作，還能一起練唱。

然後在一個悠然的午後，彈著吉他，抱著狗，兩個人默契地分享著音樂。

當時這麼想著，鄭在玹突然驚覺，那個另一半根本就是李泰容吧。

練習總是在一起、休息時間也在一起，兩人常常在房間裡忘我地創作音樂，絲毫沒察覺時間的流逝。李泰容一邊寫著歌詞、一邊徵詢他的意見，而鄭在玹就在旁邊欣賞他創作時自信的模樣。

鄭在玹發覺自己對未來的想像，完全與這樣的情境重疊。

思及此，鄭在玹忍不住笑出聲。

「你在笑什麼？」李泰容奇怪地看著他。

「沒什麼，我只是想到了以後的事。」鄭在玹一手攬上李泰容的肩，頭靠著他的頭，語調緩慢地說：「想到我未來的藍圖裡有你。」

李泰容沒有回話，但卻能看見他的嘴角微微上昂。

「是說，泰容哥，晚上我該睡哪呢？」

李泰容頓時一僵，掃視了自己的房間。其實他的房間挺大的，在地面舖床墊的話，絕對不會有問題，可是他又不忍心讓鄭在玹躺地上。

李泰容猶豫地盯著自己的床，床的大小是一般單人床加大，一個人躺很寬闊、兩個人躺就有些擁擠，更何況還是兩個成長期的男人。

不過，最讓李泰容拿捏不定的是，鄭在玹的身體對他來講，實在太有致命的吸引力了，即便他很不想承認。

於是，他決定把這個難題丟回去給對方。

「在玹覺得呢？」

「如果讓我選的話，當然是泰容哥的身邊。」

「……」他怎麼就忘了鄭在玹從來都不是收斂的人呢？

不過，不曉得該不該慶幸的是，中秋連假的整整四夜，他們什麼事都沒有發生。應該說，自從第一次發生關係後，鄭在玹便沒有再碰過他。

李泰容特別受不了這樣的鄭在玹，常常把火撩起來後，又乾脆地拍拍屁股走人。

像是第一晚，兩人側躺在床上，鄭在玹從身後把他圈在懷裡。因為懷抱太過溫暖，李泰容已經昏昏沉沉地快睡著了，突然一隻手鑽進他的睡衣，由腰肢一路撫摸到胸膛，甚至搓揉他胸前的兩點，使得李泰容全身的血液都往上衝。而另一隻手更是過分地拉下他的睡褲，隔著布面愛撫下體，惹得他全身血液都集中在那。

鄭在玹甚至還含住他的耳垂，彷彿一隻大型犬，不斷地舔舐，最後李泰容實在忍不住地發出一聲難耐的低吟。

正當李泰容以為前戲做足，要進入正題時，身後的那人卻突然乖巧地收回手，裝作沒事人一樣地抽了幾張床頭櫃上的衛生紙，替李泰容擦拭身上的痕跡，然後便像安慰小孩子，一下又一下地拍著他的背，說「泰容哥，晚安」。

能不生氣嗎？

之後的幾晚亦是將他擁入懷中後，便沒有下文。

李泰容不覺得自己是對性有強烈需求的人，平時其實也沒什麼體力和時間想那方面的事，畢竟光是練習舞蹈就耗費掉太多精力。

和鄭在玹在一起後，他認清了鄭在玹的身體的確很吸引他，看著汗珠滴落在鄭在玹的頸間，便忍不住想向前替他擦拭。然而，真正提到性，主動的永遠都不是他。

儘管試著主動開口，可是仍會害怕。

李泰容確定鄭在玹對自己的心意，但他是男人，鄭在玹也是男人，他不確定自己這副乾扁的身體是否讓鄭在玹滿意。他知道鄭在玹在國三時有過一小段戀情，女孩子抱起來應該是軟軟的吧、又嬌小可愛，自己真的比得上嗎？

如果自己的身體對鄭在玹有吸引力的話，為什麼他不再渴求了呢？

這種事情也不可能直接問本人，李泰容有些焦躁地咬著手指甲。

「泰容哥？」

今天下午要回公司宿舍了，正在低頭整理行李的鄭在玹發覺背對他的李泰容都沒有動靜，疑惑地開口。

「怎麼了？泰容哥？」

「沒、沒什麼，我只是在想要不要帶一些糕餅回宿舍給TEN他們。」

鄭在玹若有所思地盯著他，似乎看出李泰容心中所藏。不過，他沒戳破，只是微笑著答好。

不逼迫李泰容說出他不願說的話，這不是習慣性退讓，是放長線釣大魚，總有機會讓李泰容主動坦白的。鄭在玹無所謂地繼續收拾。

「你們東西都帶了嗎？」

「啊，忘了拿松餅。」李泰容匆匆忙忙地跑回家裡，留下姊姊和鄭在玹在大門外。

第一次和李泰容的姊姊兩人獨處，鄭在玹有些尷尬地想找話題。

「在玹啊，謝謝你這麼照顧我們泰容。」姊姊微笑地說。

鄭在玹不好意思地擺擺手，道：「沒有的事，泰容哥照顧我比較多。」

「我們泰容是家裡的老么，在你們練習生裡面卻是哥哥。即便外表裝得很強勢，但其實內心很脆弱的。」姊姊眺望向家裡的落地窗，可以看到李泰容正在整理要帶回宿舍的零食，可能是思及等等就能見到其他的室友們，似乎心情還算不錯地一邊蹦跳著。

「在你面前，他可以很自然地展現自己的情緒。」姊姊欣慰地說道，「如果你們能一起出道就好了。」

李泰容的姊姊並不是特別語重心長，卻可以從字裡行間感受到姊姊的期待與盼望。對於小自己七歲的弟弟，除了期許他能成為獨當一面的人，同時也希望他累的時候能有一個讓他依靠的對象。

「我們一定會一起出道的。」

而姊姊便是從鄭在玹的眼神中看到他的真摯。

「謝謝你啊，在玹。」

_________________To be continue

再次發現自己好久沒更新部落格了XD

打開信箱有訪客留言才發現（乾